让沉默的写作者发声

  按照传统的标准,2012年算得上东莞文学的一个大年,而东莞文学年度传媒大奖恰好像一杆标尺,成为量度这一年长度最好的标准。在2012年的伊始,首届东莞文学传媒大奖评出,到了年末,第二届评奖也如期到来。这个由“东莞年度文学二十篇”延续而来的奖项,正以一种新的组织形式、新的评奖规则成为东莞文学发展中一个重要的注脚。

  东莞文学的问题,也并非今天才存在的

  2012年,有一些时刻,是值得东莞文学纪念的。《南飞燕》杂志迎来了十周岁的生日,这本以刊载打工文学为主的期刊,每一期都会免费到工厂区派送。第四届东莞文学艺术院签约作家也开始启动,这意味着又将有一批优秀作家将书写与东莞有关的文学作品。此外,陈启文的长篇小说《江州义门》引起文学界的高度关注,詹谷丰的散文《义宁的源头》获得了孙犁文学奖,丁燕推出了新作《她在东莞》等等。这一年,东莞作家们集体发力。

  但同时,不可否认,东莞文学也遭到了争议与质疑,尤其是两年一度的东莞文学院签约到来时,人们不禁会去审视这项活动对于过去五年来东莞文学发展的意义,这种审视不光是宏观上,更是从诸多细节着手的。所以,会有媒体对于中国作家村的质疑、对于签约作家是否出产作品的质疑。

  其实,这些问题并非今天才存在,有关如何界定“东莞作家”的范畴、作家村在文学创作上的现实意义等等,一直有不同的看法。矛盾的源头似乎都指向利益,无论是签约作家每月三千元的补助,还是一些相关的出版扶持政策,但事实上,随着六年过去了,每个月三千元补助的诱惑已经没那么大,以金钱作为创作动机的作家越来越少,更多人看中的是一种身份,这身份代表一种普遍意义上的认可。东莞青年评论家胡磊认为:“本土与外来创作力量的妥善协调与身份的合法性,这些问题依然悬而未决。”

  东莞的民间文学,更让人充满希望

  相比于台面上的成绩而言,东莞民间文学势力的暗涌,倒更让人对东莞文学充满了希望,这股势力更多涌动在镇街。长安作家群会以《长安文学》杂志为平台,邀请编辑和作家,每一季度举办一次改稿会,年轻作家必须在论坛上拿出作品,听取老作家们的建议,这对业余作者来说是一种极好的促进。此外,大岭山《领悟》杂志创设的“领悟文学奖”在年底评出,莞城作协完成换届选举,邀请香港作家何故前来讲座,这些都表明,在镇街,文学正以一种蓬勃的姿态发挥着力量。

  但不可否认,在东莞写作,依然困难,依然需要耐得住寂寞。当东莞文学院第一次签约的时候,一批像王虹虹、穆肃、却却等年轻作家涌现了出来。但这两年,文学新人却十分有限,如果不是获得台湾联合报文学奖,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东莞还有像吴纯这样有潜力的作家。胡磊在回顾2012年东莞文学时说:“整个东莞作家群还包含着相当多沉默的写作者,他们分散在各类文学期刊、文学网站甚至于私人化的博客上,默默无闻地书写着属于自己和时代的东莞经验。”

  “对我来说,2012年最能打动我的文学事件,是吴纯获得台湾联合报文学奖。不仅因为这个奖公信力十足、在文学界有着很高的认可度,更因为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因为赴台手续迟迟办不下来,吴纯只能找人代为领奖。在精神上,这样的认可无疑对她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但在现实中,作家面临的尴尬处境可能不比别人少。对于创作者不能只是尊重,我觉得要多为他们创造有利的条件,尤其是那些有潜力的民间作者。打工诗人刘大程的电脑被偷,他的诗歌也随之付之东流,东莞这座多元化的城市带给他写作的灵感,但同时也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吞噬了他的劳动成果。这个真实的故事,更像是现实生活力一种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