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进入大学后,突然想明白,不可以再玩弄生活。
似乎,我们要丧失这个幸运条件。生活,生命。曾经的生活,逝去的生命。未来的生活,崭新的生命!
01
而我现在的生活,却是对事实不得而知的奋斗。
黑板上是老师刚刚宣布的事情,在这所古老的小城里,H1N1已经席卷了过来。我突然感到没来由的心慌,面对着相处了一年的同学们,明白了死亡不是不可以谈论的问题。我们要面对的生活,将要变成怎么样,变好还是变坏,不得而知。思绪突然因此变得好乱。想起体育课上,因为没有事做而促成的属于女孩子的闲谈,未来会怎么样,高考会怎么样,就连即将到来的期中考会怎样,都不得而知。就是在这什么都不得而知的情况下,我依然会很努力的过生活,像韩剧里打不倒的女主人公一样。
我们总是在这个现代的世界里苦苦挣扎,像父母,是中国众多廉价劳动力里面的一员,苦苦挣扎在生存线上。忘记了怎么做梦,忘记了年轻时的某种情节,只是单纯的想到要怎么样才可以过好日子,过上像电视里的闲适生活。他们是平庸,但他们的生活却不会因恐怖主义,巴以冲突,非洲难民而困扰。
我们想要的生活,其实并不是琼瑶剧里的天上人间。
02
而生活,不是演过的电视剧,总能知道要演什么。
暑假里去体验生活,不是一句辛苦就能掩盖。曾经所不想想象的困难,却一件一件地办完了,觉得自己变得好强。原来遇到没有经历过的困难时,想想自己是电影的超人是不能完成的,究竟靠什么才挺过来,想来早已被浩浩荡荡的生活给碾过去了。第一次去面试,像个牛犊一般无畏现实,不知道说错话的后果,不懂得察言观色,不知道哪里该显,哪里该藏。下场是被分到最难卖的卖场。没有师傅带,好不容易卖掉第一台货时却忘了撕掉保卡,被业务骂笨.想要理论一番却先没了底气;没有和科长商量好结果在最繁荣的时间段被调去“捡孤儿”,理直气壮的去找课长调配,被一句“规定就是无条件服从”堵回来,现在想大概是被科长的三把火给镇压了;突然被告知没有提成是在卖了8台货后,现在想起400块提成都在垂涎,明白了早该明白的“你挣我的钱不听我的听谁的”。取货时没有借到手推车,一次性搬了八台货上3楼,坐没有办法忍受的电梯,臭鸡蛋和压抑的气味忍无可忍,但必须忍下去。晚饭时间独自一人去看落日,想到如此心酸突然地掉下泪来,想到还不如就此放弃,在回到卖场时被老板声色俱厉地指责为什么上班时间不在柜台,却默默地忍了下来。
成熟的艰难不只是蝴蝶破茧重现,有时候你都不知情时就已长大。那时,学会承受一切,不会再逃避,而选择承担来自生活的重压。
做到后来没有热情。做好了又要怎么样,得到肯定,得到信任,得到表扬,那是未入世小姑娘所要求的,34天的工作足以改变我的认知。1加1得到1是应该举杯欢庆的。
想到就能得到那是电影里上演的情节。
从来没有想到要怎么处理与上司的关系,结果处理的一团糟;从来没想过要和寂寞打那么长时间的交道,结果却再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工作了34天,结果延伸到一到那个城市就会不自觉的压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处理那么多被刁难的问题,学会逆流敢上,因为没有人比你更能熟悉问题的症结所在。从来没有在凌晨两点才往家赶;从来不知家原来那么重要,不只是个停靠场所,亦是一个感情寄托;从来不知道泪也是流不完的,觉得天大的困难越不过去时流出泪来就好了;也从来不知可以坚强到什么时候,尤其在无法忍受时想出的灭士气的话;但想到原来自己可以卖掉20台货,被业务夸奖时还会觉得自豪;亦明白,现在所经历的于未来来说更是微不足道。因为自己,已经可以证明自己的坚强。
03
生活,不只是文艺片,纯净的想让人呵护。
我们总是听到,保持一个生活习惯会比更改更容易一些。那是因为我们的掌控,把未知的生活掌握在控制之中。我想,大概是因为太容易。所以,生活的狭隘总是使我们作出特别做作的忧伤,写特别狭隘的事情观,做特别小心眼的事情,刻意写一些微不足道的心情,把空虚填充的都是郁闷。
我遇到了一个小偷。
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男孩。我现在想来已忘记他的面貌,却只记得他的眼睛,和脖子上很长的一道疤,以及与年龄及不相称的漠然与戒备。对比那个时候的工作环境,身边围着像花蕾一样的小孩子,不管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眼神里总是轻易透漏出面对未来生活向往的光芒和不明世事黑暗的纯洁。在那个时候差点被偷了钱包,小偷还是一个与生活形成鲜明对比的小孩。我刹那间被震撼了,不只是因为他留给我戒备的眼神,亦是被变更世界观。我回到家,把发生在我和他之间的牵绊一点一滴都记录下来,每一个心情都被我夸张的描述下来,每一处细微的动作被我无限的渲染。遇见的阳光,当时的心情,戒备与不知所措的眼神,周遭的漠然。现在看似乎显得矫情,却是不可忘记的心痛。以致于无法释怀,总是把自己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里。因为惋惜,因为愤怒。因为他只是一个孩子的年纪,却无法得到一个孩子应该得到的疼爱,使此后的人生,将不得不背负一个曾是小偷的心理阴影。
04
面对未来与不可预知,我总是显得特别无力。
但面对生活,我想,至少应该有一种积极的姿态。
生活,并不是吃苦与享乐。面对来自生活的种种,我们都应该有所期待,有所希冀。来自丑恶的事情太多,是我们无法更改的事实。第一次面对蛮不讲理的顾客,手足无措的解释却不得效果;摆地摊时面对所谓潜规则的窘困与艰难;工作完被扣押薪水时学会了庆幸还能发出工资。再说一句老掉牙的话,生活还在继续。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何况于你来说的不可跨越,于生活则是一如既往。
我无畏黑暗,想到未来会光明就会勇往直前;我无畏丑恶,想到身边有善德就会心存感恩;我无畏浑浊,想到内心有信仰就会坚持到底;我无畏茫然,想到身上背负寄托就不怕失败。
生活,不会停止。像一个循环,水流汇成小溪,小溪并入江河,江河走向大海,大海里的水汽被蒸发成云,云会变成雨,雨则溶成水流。
此前我总在抱怨生活将我逼入死角,可我现在相信,心存侥幸想找退路就永远不会找到出路。
似乎都是死路一条。
但我还是相信“凤鸟涅槃”“破茧重生”。